最后,在我的签字下,女儿变成了小小的一盒骨灰。
我捧着女儿的骨灰盒,犹如行尸走肉一样回到小区,愕然发现肖锦城的身影。
他在瓢泼大雨中,动作轻柔又克制的抬起对面女孩的脸,落下一个深深的吻。
女孩单薄娇小,逐渐被掠夺的失去力气,身躯娇软的被肖锦城揽在怀里。
他们吻的难舍难分,以至于连我这个旁观者都没有发现。
我脑海中浮现女儿惨死的场景,和眼前的一幕交织,形成了极具割裂感的荒诞画面。
这一刻,我不知道该愤怒还是悲痛,甚至没有质问和发疯的力气,大脑空空的站在原地。
我早该料到的。
肖锦城工作属性特殊,在嫁给他的时候,我就已经做好了独立撑起一个家的打算。
七年间,我白天上班,夜里去医院照顾生病的婆婆,独自置办新家的一切,为了省下几百块钱扛着瓷砖上六楼。被街坊邻居欺负了,还要抓着菜刀给自己壮胆去吵架。
后来怀孕,吐的晕倒在厕所七八个小时才被人发现,一个人孕检,在成双成对的妇产科格格不入,半夜羊水破了独自打车去医院,强撑着自己给自己签字。
伤心的时候,他不在我身边,快乐的时候,他依旧不在,我像一个独行侠一样,许多人问我丈夫在哪,我碍于保密总是含糊应付,于是被认为是可怜的寡妇。
我总觉得我的付出是值得的,他深爱着他的职业,我深爱着他。
我们也有幸福的时候。
他不忙的时候,会坐两个小时的车去买小蛋糕给我吃,下班回家会带着一束玫瑰,在我坐月子的时候夜不睡觉照顾女儿,换尿布,喂奶,做家务得心应手。
他爱捧着我的脸,额头抵着额头深情的说:“淼淼,辛苦你了,没有你就没有我们这个家。”